2014年12月4日 星期四

【專欄】自嘲傷痛 楊善淳塑「猩」路歷程

楊善淳雕塑出外形跟人類十分相似的猩猩,眼神深邃且流露哀傷,反映自己創作當下的狀態。圖/楊善淳提供

 【記者章寧台北報導】「創傷是我創作的起點,它變成影響力跟感染力。」台北藝術大學美術所學生楊善淳,擅於創作油畫和雕塑作品,藉由刻畫外型長得像人類的「猩猩」,嘲諷自己經歷退學、家道中落和逃亡的戲劇化人生。

 楊善淳在大四退學,為隱瞞家人,他每天開車到處晃蕩,處於漫無目的的漂泊狀態。某次在苗栗海邊的秋茂園看到外型極像人類的猩猩雕塑,他思索:「如果這些東西真的有生命的話,它會因為被人類賦予的塑形及色彩感到開心嗎?」因此開始透過描繪猩猩來投射自我。

 楊善淳服完兵役時遭逢父母經商失敗,家人受黑道逼迫。他帶著祖父母搬離新竹老家,家人自此各奔東西,論及婚嫁的女友也選擇離去。「離家某種程度就是一種遊牧及漂流」,在不斷自我拉扯及掙扎的過程中,他開始反思與挖掘自我,成為日後創作的養分。

 〈漂浮的家〉是楊善淳在經歷人生變故後的第一件作品,以白髮蒼蒼、張大嘴且瞪著大眼睛的女性描繪母親。畫中女性抬頭仰望空中漂浮的三塊大石頭的姿態,詮釋母親為了還債而被迫出售房子,只能眼睜睜看著建商任意拆毀家園的無奈。

 楊善淳作品多以流露哀傷眼神的猩猩自喻,反映人生遭逢變故的悲痛狀態。作品〈漂浮動物 26〉以飛機機翼描繪猩猩的兩隻手,表達身為長子的自己必須肩負家庭責任,他說:「我想飛卻飛不起來。」

 「我要迎合著大家的期許及需求,還是繼續憑藉自己的靈感踏踏實實的創作?」即將邁入30大關的楊善淳,開始創作新系列《第三類猩猩——行走動物》。他刻意將猩猩的圖像從某些畫面中抽離,希望能引發觀眾遐想,進而對作品產生期待。他以好看的電影會讓觀眾期待續集作為比喻,鋪陳每件油畫間的關聯與故事延展性,反映每個創作當下的狀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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